解放初期,金堡那里地势偏僻,交通闭塞,又多数是少数民族,土匪十分猖狂。为此在年几次采访过王世云老人。

王世云老人曾回忆说:

那是年7月上旬,我被军大五分校分到镇远县,明确我到新民乡工作。一位领导叫我和周爱华乡长一道下去,便在第四天同周乡长及军分区武工队的五位同志一起动身去新民乡,即今天的金堡区。

因土匪作乱,新民乡乡政府临时设在羊满哨姚元斌家,乡政府除了周乡长和我外,在当地还吸收了两个农民青年一起工作。一个叫田儒辉,爱和村的人,20多岁,当乡政府通讯员;另一个叫潘世鑫,大冲的人,是一个地主子弟,20多岁,看样子还老实。由于田儒辉、潘世鑫两人都是苗族,所以带他们一起下去宣传党的政策,对分化瓦解敌人,发动教育群众十分有利。武工队住在姚茂昭家,离我们的住房只有50余公尺,连同炊事员,总共有42人。王思恭队长把大家分编为三个分队。

记得初到羊满哨的十天里,我一连五、六个晚上都跟武工队的同志深入白腊洞、翁贡等地发动群众,摸敌情,回来后还要站岗放哨,挖战壕,修碉堡。王队长曾告诉大家,松明的杨国光,报京的周权高,白腊洞的石进培,松柏的邰治安这几股匪已暗地勾结,随时可能前来攻打我们,碉堡一定要在敌人进攻之前修好。所以,我们白夫黑夜都要忙着抢修碉堡。

一天中午,大家都正在睡午觉,我和周乡长睡一铺床,田儒辉、潘世鑫则睡楼板,当午觉醒来时,发现田儒辉不见了。同时,我挂在椅壁上的美式长枪和装有一百多发子弹的子弹袋全不翼而飞,连周乡长的短枪和一双胶鞋也没了踪影。于是,我和周乡长立即找到王队长,大家分析认为,田儒辉一定背叛我们了,带着枪支弹药投靠土匪去了。据了解,后来田儒辉果真投靠杨国光匪部,当了土匪中队长,并组织土匪攻打过乡政府和武工队,后来在铁壁合围剿匪中被活捉,公审时枪决了。潘世鑫则说“修碉堡太苦,准备回家生产”。因此,周乡长多次找他做工作,想从他口里摸一点田儒辉携枪逃跑的情况,结果一无所获。不久,他执意请假回家了,不出十天就投靠秀地大地主杨大汉,参加了石进培匪部,最终也落得个落网就擒的下场。

新民乡政府发生携带枪支逃跑事件后,我被编进武工队第三分队。当时,环境十分困难,靠近羊满哨两三华里的老城、大冲、白腊洞等地,三两人简直不敢上路,随时有遭土匪袭击的危险。武工队除留一个分队坚守碉堡和驻地外,其余分队不管白天黑夜都深入白腊洞、秀地、岩聊、白城、塘头哨、翁贡、大冲、金堡、松明等地宣传党的政策,发动群众,召开诉苦会,培养积极分子,成立农会,以及摸土匪和地主的活动情况,这才使广大群众逐渐认识到,要想翻身过好日子,只有听毛主席的话,跟共产党走。

有一次,原国民党乡长杨国光假意邀请周爱华乡长去松明谈判,实则准备在会上杀掉他,周乡长为了分化瓦解敌人,决意深入虎穴,智斗杨匪。后来,杨国光由于发现周乡长已经识破他的诡计,有了充分准备,才不敢下手,但杨匪不死心,又暗使狗腿子埋伏在返回羊满哨途中的山上,打算半路暗害周乡长,偏巧又被松明寨上杨胜义的老母亲听到了他们的密谋,当即转告周乡长,叫他走了另一条路,才算免遭不幸。

当时,武工队十分缺粮,四十多人仅存有五百多斤洋芋,连一粒下锅的米都没有,于是在十月下旬的一天,王思恭队长、周爱华乡长便率领两个分队去秀地大地主杨大汉家“借粮”。为了防备土匪的突然袭击,王队长还分出一部分队员留在后边打掩护。周乡长来到杨家时,大门紧闭,院内丝毫动静都没有,主人早已逃之夭夭。大家只好翻墙而入,找到粮仓后,七手八脚装上谷子纷纷往外挑。当时,由我亲手打的借条,注明准抵公粮任务,还把它平平整整地搁在仓内,压上一块石头。当大家刚出来,关上杨大汉家大门,就听到留在店边的同志跟石进培匪部接上火了,王思恭命令立即撤离。我们来到秀地店边有两户人家的田坝上时,武工队的两路人马就汇合了。土匪在冷水沟方向的山坡上密林里,对我们猛烈地射击,大家因为要赶着运谷子,只好边打边往岩脚方向转移,土匪却在后面穷追不舍,我们艰难地爬完一段陡坡,穿过一片密林,又越过一座茅草山,才算来到羊满哨对面的山头上。这里有个小村庄,地名叫孔所,只有七、八户人家,不过人已跑空。后面的土匪远远望着孔所,怕遭伏击,不敢再追赶。但大家仍不敢停留,匆匆越村而过,直奔羊满哨。我们刚进家洗完脸,正准备开晚饭时,砰砰砰!又一阵枪声打响了,土匪正分两路来攻打乡政府和武工队,一路从白腊坳往石家沟里打出来,一路由岩脚上山,从羊满哨驻地对面山上冲下来。王队长当机立断,命令一分队坚守碉堡,其余两个分队组织火力进行还击。经过两个小时的激战,终于把匪徒打退了。

在这次战斗中,武工队有一姓杜的战士,因追击敌人,从岩脚翻过山岭,在一条深沟里迷了路,被土匪包围了两天两夜,他本来已作好牺牲的打算,在全身衣裤上都写满了“共产党万岁”、“毛主席万岁”的口号,以示坚贞。不过很幸运,他趁着夜黑,慢慢摸索,终于脱险归队了。

10月份的一天赶金堡场,王队长派两个分队去金堡街上搞宣传,怕中途碰上石进培匪徒的埋伏,决定避开白腊洞的大路,绕道走王武坡的小路,偏偏在王武坡深沟处遭遇了石进培、田兴光等股匪,陷入了埋伏圈。土匪大约多人,居高临下,占据了两面髙山,砰砰砰!直往沟里打枪。武工队临危不惧,勇敢顽强地进行还击,从早上7点,断断续续打到晚上8点,一直到天黑了才组织突围。分队长张义新端着冲锋枪,首当其冲,一鼓作气地往山上冲,刚到半山腰时便中弹牺牲了。战士张大可跟着张义新是一个组,见分队长停止了射击,以为他负伤了,立即跟踪冲上去,但天色漆黑,伸手不见五指,看不见分队长,穿梭了半天,只好从侧面又退下山来,沟里一名战士听到侧面坎上有响动,认为是敌人下山了,竟然开枪误中了张大可。战斗结束后,同志们把张义新、张大可安埋在羊满哨大寨西侧的猫猫孔。

从4月到10月这段时间,整个新民乡乌云满天,罪恶的万杰、左德权、魏德茂和当地的反动势力进一步勾结,加官晋爵,嚣张至极,先后多次攻打我们乡政府和武工队,其中打得最猛、群众损失最大的一次是11月中旬一天,匪首杨国光、石进培、田儒辉分三路扑向羊满哨,武工队王思恭队长、刘怀治指导员和周爱华乡长,指挥大家退进碉堡,沉着应战,从中午十二点过钟起,足足打了两个小时,土匪在寨上翻箱捣柜,捆绑吊打群众,闹得鸡犬不宁。下午,王队长命令一、二分队用六○炮、机关枪向敌人猛烈开火,掩护我们三分队从南面下山,夺回寨子。本来我们三分队有11人,上次战斗负伤4人,只剩下7人,冲进寨子时,土匪已经退往石家沟、上白腊坳去了,我和游振章一鼓作气,一直追到石家寨对面的石桥边,王队长、周乡长怕我们吃亏,跟着冲了上来,批评我们说:“你们有多大力量?简直是冒险!”被领导批评和阻挡后,我和游振章只好转身回寨上,嘴里不说,心里却不安逸,因为这次群众受损失太大了,村口碾房也被土匪烧毁;群众的耕牛被抢走,鸡、鸭、肥猪遭宰杀;布匹、农具、衣服、被条被洗劫一空,村寨里妇女老幼喊声一片,哭的哭,叫的叫,真是惨不忍睹。

经过此次洗劫,群众的情绪一落千丈,有的埋怨说,“靠共产党靠不着,靠国民党靠不住,干脆搬上山住岩洞算了!”王队长,刘指导员和周乡长一面叫人向县委汇报,一面组织干部、战士深入一家一户,耐心宣传党的政策,告诉群众共产党和人民政府是强大的,国民党的八百万军队都被打垮了,难道几个土匪还治不了。

功夫不负有心人,通过一番宣传发动后,羊满哨的贫雇农重新又抬起了头,直起了腰,李守珍、石正光、姚源胜、姚源才等50多名骨干、积极分子,纷纷向乡政府报告匪情,给解放军带路,坏事一下变成了好事。群众通过这次劫难,觉悟反而大大提高了。

10月下旬,在镇远军分区的配合下,对新民乡的股匪实行铁壁合围,梳篦式步步进剿,终于把新民乡的土匪全部、干净、彻底地消灭了。

作者:黄贵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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